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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纳仍是英国最好的艺术家,浦东美术馆有他的画展

2025-04-29 10:58 澎湃新闻  -  96184

250年前的今天(1775年4月23日),一个男孩出生在伦敦考文特花园,他就是威廉·透纳,被誉为“光之画家”,也被视为西方的第一位现代画家,他对印象派绘画发展有着极大的影响。在上海,来自英国泰特美术馆的展览“对话透纳:崇高的回响”(Dialogues with Turner: Evoking the Sublime)正在浦东美术馆展出。

这位受人尊敬的艺术家创造了开创性的神祇、传奇和失落文明的场景,但最重要的是,他的作品代表了英国复杂的灵魂。透过250年的时光,为何透纳至今仍然被认为是英国最好的艺术家之一?

透纳(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1775年4月23日—1851年12月19日)从未跨越大西洋,也从未航行过爱琴海。对于透纳而言,一趟横跨英吉利海峡的渡轮就足以让他领略大海的伟大与壮丽。1803年,他的画作《加莱码头》(Calais Pier)记录了他首次抵达法国时的感受,画中波涛汹涌的绿色海浪看似即将吞没那座脆弱的木栈桥,英国的乘客们预计将在这里下船。他对大海既着迷又恐惧,这片水域固有着强大的力量,却总在变幻、溶解、侵蚀……

2025年是透纳诞辰250周年,为期一年的“透纳250”(Turner 250)纪念活动正在陆续展开,伦敦的泰特不列颠美术馆、透纳当代美术馆、曼彻斯特惠特沃斯美术馆、苏格兰国家美术馆,以及美国收藏透纳作品最多的地方耶鲁英国艺术中心等均正在或将要推出透纳特展。尤其今年11月,泰特美术馆将推出“透纳与康斯特布尔”大展,让透纳与他的最大对手康斯特布尔同场较量。

在上海,来自英国泰特美术馆的展览“对话透纳:崇高的回响”(Dialogues with Turner: Evoking the Sublime)正在浦东美术馆展出,展览将80件透纳的经典之作与当代艺术家的作品并置,在古今交汇中重新诠释“崇高”的美学概念。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让中国观众直面透纳的笔触。尤其其中的水彩作品,待展出结束后将回到泰特仓库,并进入长达十年的“休眠期”。

为何说生于250年前春天的透纳,仍是英国最伟大的艺术家?部分原因或许在于透纳深刻意识到一个事实:对透纳而言,英国作为是一个岛国,被恐怖和冒险所环绕。一步之遥,就进入了充满危险的海洋世界。在《伊夫海景》(Iveagh Seapiece)中,渔民们正把渔船拖上海滩,一道如墙般的海浪正向他们涌来。一艘渔船仍漂浮在汹涌的海水中,离岸如此之近,却依旧危机四伏。

尽管透纳成长于岛国,但他的想象力却超越了岛屿。他的创作涵盖了失落的文明和古老的神话、他穿越过的山脉和他从未涉足的海洋。自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以来,欧洲的政治局势变得动荡不安,战争将英国困在了皇家海军的“木质墙壁”(注:“木质墙壁”指英国皇家海军的战舰,这些战舰通常由木材建造,象征着英国海上力量的防御墙)背后。当短暂的和平时期到来时,这位年轻的风景画家抓住了机会旅行,他曾观看过法国东部马孔的葡萄酒节,惊叹于勃朗峰——根据他次年展示的画作来看。在他亲眼见到欧洲大陆之前,他便已经描绘了传说中的意大利。终其一生,他不断地进行着欧洲画家的朝圣之旅,前往威尼斯、罗马、海德堡和圣哥达山口。

因为交通不便,18世纪的英国感觉比现在大得多。每一段距离都显得更广阔,每一条道路都感觉更漫长。从伦敦到切斯特、纽卡斯尔或埃克塞特需要几天时间。似乎小巷尽头,就有未曾探索的土地。当年轻的透纳开始进行写生旅行(1792年到威尔士,1797年到英格兰北部),像在神秘的土地上行进。

透纳在英国和欧洲旅行,带着满满的速写本归来,在伦敦画室作画。他展现出惊人的艺术才华,14岁时便被伦敦皇家艺术学院录取。他从未经历过失败,事业一起步,便无需再担心贫困。他是一座艺术的高峰,留下了大量的素描、水彩、版画以及油画,许多作品在他1851年去世时都遗赠给英国。然而,除了他的作品,你几乎无法从他的个人生活和性格中看出什么——他在泰晤士河附近建了一座房子,继续工作;最终与情人索菲亚·布斯一同定居切尔西,并在那儿去世,临终时能看到泰晤士河的景色。他的灵魂深藏于他的艺术中。

透纳向世人展示了英国的土地,但他并不完全是凭空捏造的。在他1835年左右以金黄色水彩画创作的《达勒姆》(Durham)中,他将大教堂和那座带有双塔的诺曼底风格建筑通过45度角转动,使其更适合视角,并赋予它如意大利风景一般的金色阳光。但他也记录了真实的景象。在前景的桥上,有几个小小的身影,可能是疲惫的旅人,他们寻找食物、工作、庇护,仰望着那座耀眼的大教堂。这就是他的讯息:我们或许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压抑、不公的时代,但抬头看看,看到光明,你就能被突如其来的美丽提升,被希望的光辉照亮。

他对世界的视野充满了悲剧与可能性的对立,从日常观察到血腥的神话。在他1811年的画作《阿波罗与巨蟒》(Apollo and Python)中,希腊光明与理性的太阳神刚刚杀死了一只象征非理性的巨蟒。但这是一场空洞的胜利,因为我们还能看到其他扭曲的蛇形怪物,仍在混乱的树林中潜伏。在他最伟大的神话画作之一《尤利西斯讽刺独眼巨人波吕斐摩斯:荷马史诗》(Ulysses Deriding Polyphemus: Homer’s Odyssey)中,西西里海岸的海景被火焰和烟雾照亮,独眼巨人波吕斐摩斯在埃特纳山上咆哮,而希腊英雄尤利西斯和他的船员们则在大笑中逃脱了这只被弄瞎的怪物。但那片燃烧的天空并不是自由的真实象征,反而是虚假的承诺。波吕斐摩斯召唤父亲海神波塞冬复仇:海神将吞噬尤利西斯的船员,延缓他回家的路程。

透纳为何如此熟悉古典文化?虽然很容易因理发师之子的身份,将其视为工人阶级的英雄,但他并非站在精英文化之外。他成长的时代,商业竞争和艺术创新并进,威廉·霍加斯(William Hogarth,1697-1764)、托马斯·庚斯博罗(Thomas Gainsborough,1727-1788)、乔治·斯塔布斯(George Stubbs,1724-1806)、约瑟夫·赖特(Joseph Wright,1734-1797) 等人的作品让英国艺术焕发生机。

作为皇家艺术学院的学生,他需要从古典艺术的石膏像模型中进行绘画学习,同时也要吸收当时的当代艺术家如理查德·威尔逊(Richard Wilson,1713 - 1782)和乔舒亚·雷诺兹(Joshua Reynolds,1723 - 1792)的学术性思考。透纳生活在一个艺术高度发达的时代,艺术不仅仅是技能的传授,更是思想、文化和历史的学习。

透纳的时代也是浪漫主义的时代,那时自然被视为一种宗教来崇拜。他从1790年代开始参加皇家艺术学院的夏季展,而那个时期的诗人们也在尝试以民间形式,歌颂大自然的喜悦。1798年,威廉·华兹华斯(Wordsworth )和塞缪尔·泰勒·科尔(Coleridge)编写了《抒情民谣集》,其中包括《古舟子的歌》和《丁特恩修道院上几英里的诗行》。透纳的早期艺术显然与浪漫主义一代紧密相连。在湖区诗人们突破的同一年,他巧妙地展示了他的作品《坎伯兰康尼斯顿荒山的清晨》(Morning Amongst the Coniston Fells)。

作为一位有意识的浪漫主义者,他认同了“画意”(picturesque)与“崇高”(sublime)理论,并认为自己所创作的作品是一种诗意的表达。风景画在17世纪已有发展,但在浪漫主义时代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因为自然成为了理想的承载体,甚至在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中,音乐也描绘了风景。

透纳并不认同华兹华斯那种谦逊的声音。他的英雄是拜伦,这位最具贵族气质、冷静且激进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甚至写了一首拜伦式的诗《希望的谬误》(The Fallacies of Hope)。他会像拜伦笔下的恰尔德·哈罗德(Childe Harold,出自《恰尔德·哈罗德游记》)一样,前往威尼斯及其他意大利城市,力图融合旅行报告和政治辩论的风格作画。他表现滑铁卢战役惨烈后果的作品,描绘了一片在夜晚闪光灯光照射下堆满屠杀尸体的泥沼,并附上了拜伦对这一场景的描述:“大地厚厚地覆盖着泥土 / 这些泥土将被她的泥土覆盖,堆积成坟 / 骑士与马——朋友、敌人——混杂在一起,葬身于一场血腥的葬礼!”他对诗人的认同,展示了他想成为那种艺术家的形象:政治化、冒险者,且拥有一颗激情的心。

透纳既是光的画家,也是时间的画家。他能让你惊叹于岩石和建筑的古老,感受到它们如何经受住岁月的考验。历史作为生存的主题贯穿于他对卡那封城堡(Caernarfon Castle)和罗马广场(Roman Forum)的画作中。然而,他也能描绘出突如其来的毁灭,一瞬间摧毁掉数百年不变的风景。

1834年伦敦议会大厦发生火灾时,他在现场画下了红色火焰反射在泰晤士河中的画面,以及围观的人群,展示了几世纪的历史化为灰烬,英格兰政府的中世纪心脏被摧毁。但他对这一事件的画作是悲悼灾难,还是为新的开始而欢呼呢?透纳特纳或许热爱过去,但他更为激动的是变革——甚至是吞噬旧秩序的火焰。

这种对历史的矛盾视角正是特纳250周年纪念如此重要的原因。他的生卒年具有特殊意义。生于前工业化的世界,他一直活到1851年,那一年彰显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工业力量的第一届世博会举行。法国革命及其引发的战争在他早期的艺术中占据了重要地位。但他也见证了工业革命,并从中发现了新的能量。对透纳而言,工业并不单纯是“破坏”,更是自然力量的释放(从科学角度来看,这正是它的本质)。在《斯塔法岛的芬格尔岩洞》(Staffa, Fingal’s Cave)中,蒸汽统治了波涛,画作以一个悖论为乐——游客通过现代技术奇迹,乘坐蒸汽船来观赏古老的自然奇观。

过去的消逝与未来的明亮碰撞,在他1839年的画作《奋战中的特美雷尔号》(The Fighting Temeraire)中得到了体现。透纳青年时代的世界已经消逝:其中的一件最后遗物,一艘参加特拉法尔加海战的战列舰,正被拖向最后的安息之地,背景是一片闪闪发光的青铜色水面,足以与他画中的任何神话海洋相媲美。

泰晤士河是透纳见过的第一条河流。它的潮汐让他最初感受到水的神秘与不稳定。在这里,一切都是不牢固的,没有任何保护者。透纳临终时据说曾说:“太阳是上帝!”如果是这样,海洋便是魔鬼。从1840年首次展出以来,《奴隶投尸海中,死者与垂死者》(Slavers Throwing Overboard the Dead and Dying,又名《台风来临》) 一直被认为是他最杰出的杰作。维多利亚时期的艺术评论家约翰·罗斯金的父亲为儿子买下了这幅画,罗斯金崇敬这幅作品,却无法忍受与之共处,不仅仅是因为画作中的人类内容。这是透纳最令人心碎的天空,浸染着血腥的深红和紫色,它的怪异光芒感染了那些绿色的波浪,那里怪鱼成群结队。然后是人类:水中的腿和手臂,被铁镣和链条压住。毕竟,病态的并不是天空和海洋,而是船上所代表的人类社会。大自然既不神圣也不被诅咒。那么人类呢?

透纳的遗产是什么?你可以称他为海洋的伦勃朗,或者是风景画的达·芬奇——他具有这些艺术家的普遍性和复杂性。偶尔也有批评者称康斯特布尔更加真诚,或者认为透纳的巨大创作量显得浮夸和怪异。

但透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希望绘画能够同时触动灵魂,激发感官,并通过对历史、政治,甚至时间与空间的深刻思考,挑战人们的思维。当哈勃太空望远镜和如今的韦伯望远镜开始传回数据时,NASA将这些数据转化为烟雾般、崇高的深空图像,而我们如今正借此导航我们的宇宙。这些浪漫的星云最像什么?当然是透纳的画作。

注:本文编译自乔纳森·琼斯对于透纳诞辰250年的艺术评论,浦东美术馆“对话透纳:崇高的回响”展览将持续至2025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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